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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鷁番外】還似舊時


#恭喜六鷁退飛完售~

#因此六隻水鳥番外解禁

#跳爹來串場~




青龍門的少門主聽聞隆冬日出景致甚美,於是於某日夜半守候山頭等旭日東升,當日便著了涼,連夜又發起了高熱。

少門主身體一向康健,甚少有病的如此嚴重的時候。雖則大夫說小孩子發發熱並無大礙,但青龍門眾人仍憂心不已。

而始作俑者發熱臥床,鼻塞喉痛,不知外事,迷迷糊糊只知大夫給自己探了脈象,施了針灸。忽地一覺睡醒,只見父親將自己扶起,端著一碗烏黑的藥湯一勺勺喂進他嘴裡。

他生平最怕喝藥,但凡見著那棕黑的藥汁都退避三舍,但此時此刻他算是沒有氣力再去掙扎——連偏偏腦袋躲避勺子的氣力都被抽空。

吞了半碗藥後,跳跳無意識地咂咂舌,除了吞嚥的喉嚨仍痛著,齒間舌上並無半分苦味,他懷疑這一場高熱把自己的舌頭燙麻了。

喝了藥,聽父親輕聲讃他乖順便又為他攏了攏被褥,跳跳覺熱,不由分說地將一隻胳膊伸出被外,又趁父親將他胳膊塞回被中時將一腿踢出被褥外。

「才誇你乖呢,這就皮了起來?」父親也不惱,只刮了刮他的鼻子,將一床被褥攏緊,又叫人覆多一張棉被,免得被跳跳輕易踢開。

跳跳提不開厚重的棉被,藥效上來了也管不得是不是熱得慌,鼻間哼哼著睡了過去。

小孩子難得一場大病,病情時有反復,早上燒剛退了點,吃過午膳後又一路高熱燒至夜幕降臨。

「怎麼忽地病的這麼重?」

父親微涼乾燥的手憐惜地撫摸過他滾燙的臉頰,帶來片刻的降溫。他迷迷糊糊地將臉頰貼上那方手掌,如一隻冬眠得糊塗的小獸,憑著本能往舒適的地方靠攏。

跳跳渾身發燙得如一塊炭,卻不住地打顫。他感受到父親將他抱在懷裡,掀開壓著他的重重棉被,半濕的褻衣黏在身上,他一陣瑟縮,渾身顫抖著團成個球兒。

「乖——莫亂動。」父親溫聲安慰著,旋即抱起他,將他放進房中裝滿熱水的浴桶中。

溫熱的水裹住全身,蒸汽舒緩著鼻腔咽喉的刺痛,跳跳緩緩鬆開一度蹙緊的眉頭,一陣陣隱約的疼痛自眉間後腦連成一線,籠罩著他整個不清醒的腦袋。

跳跳勉強掙開雙眼,抬手抹了把自己汗涔涔的臉,暫且恢復了點精神。他從父親手中拿過布巾擦洗,僕從在他身後拿瓢將熱水澆到他後頸處。

熱水澡令跳跳清醒了一點,只是頭疼仍沒有一點緩解,手腳暖和了不少但仍覺得渾身發冷,換上一身衣服,又重新鑽進兩層棉被中。

父親俯身替他掖好被角,又將被褥的後半部分向內捲入,將孩子包成一隻糯米團子一般。

「爹......」跳跳吸吸鼻子,鼻音極重地喚著父親,將大半張臉陷進被褥中,蹙緊眉頭,「我頭疼......」

「早知這麼難受,當初還興沖沖看什麼日出?衣服都不多帶一件?」父親好氣又好笑地撫了撫他的髪頂,側身坐到他床頭,「下回看你還敢不敢了。」

「爹......日出好看呀。」少門主不無孩氣地辯解著,微微將額頭側向自己父親。

隆冬的日出確實好看,天幕清朗,一輪紅日從群山峻嶺後冉冉升起,光華遍乾坤,真合了那句「太陽初出光赫赫,千山萬山如火發」。

「所以被凍病難受你也是活該了。」青龍門門主笑罵道,但見兒子頭疼得難受,便坐進床幃中,叫兒子將頭枕在自己大腿上,一手輕揉著兒子頭頂的穴位。

「你若在外頭這般病著,可沒有人這麼緊張你了......」父親忽就語重心長歎了口氣,「罷了,你還小——快些睡吧,爹今晚在這裡陪你。」

「哪也不去?」他吸了把鼻子,討乖地問道。

「嗯,哪也不去。」父親柔聲寬慰著,按摩的手指按在他的眉峰處。

「保證?」他打了個呵欠,彎起唇角,略帶俏皮地繼續問。

「當然,爹爹會一直陪著你。」父親沒有半點不耐煩。

按在穴位的力道恰到好處,跳跳眼皮漸沉,不多時便模糊了意識。

夢中一片漆黑,他似睡沉了,又似從未睡著過去,只在一片不知何方的虛空中掙扎。舉目四望,皆是灰黑,嗓子仍疼得冒煙,腦袋也鈍痛不已。他在這片黑暗中尋尋覓覓,他心知自己在夢中,卻掙不出這個虛幻的夢境。

殿內隱隱傳來幾聲鼻音濃重的呻吟,伴隨著翻身裹被的窸窸窣窣聲,讓不點燭火的寢殿顯得更加森冷。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魔教護法踡縮在寢殿深處,渾身裹著厚實的黎色被褥,獨露出一個冷汗涔涔的額頭和一雙緊閉的桃花目。

「爹......爹......」他呢喃著,將身體踡成一團,渾身熱得像一塊烙鐵,一時攔緊了被褥,一時又踢開被子,將自己凍得牙關微微顫抖。

他幾番輾轉,終於猛地乍醒,嗓子一時發癢,連連咳嗽,震得整個半身都起離了床榻;咳後咽喉處撕裂般的疼痛令他哀哀地發出一串低低的呻吟。

魔教護法抬手扶著自己的額頭,不意外地摸得一手冷汗。他蹙眉低喘,艱難地爬起身來夠床頭自己給自己置下的涼水。

跳跳將碗遞到嘴邊的那一剎那頓住動作,旋即將碗中水灑掉,手軟腳軟地爬起身來,點起熄火已久的小火爐,重新燒滾一壺水,這才放心喝下。

外頭小兵來報,說大夫的藥已煎好,是否要送進來。跳跳坐回床邊,準了小兵送藥進來。

送藥進來的藥膳堂的跑腿,素日裡瞧著是個老實孩子。跳跳撐著眉峰上突突的疼痛,掃了他一眼,客氣地道了句辛苦,又從枕下摸出兩錠元銀遞到跑腿的面前。

「一錠你自己留著,一錠賞給替本護法煎藥的大夫。且下去吧,本護法乏了。」他如此吩咐。

跑腿的大喜過望,顫抖著捧過那兩錠銀子,連連拜謝,躬身倒退出護法寢殿。

眼看著黑乎乎的藥汁,跳跳先聞嗅,不覺異樣後將銀針探入其中反復檢查,清楚無毒後才捏鼻仰頭將整碗藥服下。

魔教的護法向來謹慎,他不知有無人會趁他病要他命,但防患於未然總無錯。他適才不過是病糊塗了,不記得人前的自己是無父無母之人,也不記得人後的自己早已六親俱喪,更不記得自己早失去了做一個天真少年人的資格。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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