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芋羊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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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就是我喜歡我樂意

【跳中心】您的清蒸排骨便當已熱好


#恭喜《六鷁退飛》完售!迎來解禁!ヽ( ̄ω ̄( ̄ω ̄〃)ゝ

#鹹魚終於可以發一發當年貨裝作還活著了!

#這篇似乎是個特典「?」

#現代au演員向



十七歲少年,半大不小,但斷不到束髮戴冠的年紀。

魔教教主親手為其戴上金冠,從此承冠之重,擔起不應是這個年紀的重任。

沒人清楚他選擇走此路時是怎樣的心情,也沒人知道他笑臉之下隱藏著什麼——然則也沒人有興致知道。

所有人都只需知道他的身份——年紀輕輕的魔教護法,手眼通天,城府如海。

總編劇翻著手中的劇本,來來回回就掀著這兩頁紙,最終緊緊盯著這最後兩句話,揉揉眉心,眉宇間透著無盡愁緒。

編劇組連夜討論出來,一個還沒得出結論的提案仍舊沒有結果——

畢竟便當一個主要角色可不是口頭討論三兩個小時就能敲定的。

有句俗話在演員群裡流傳甚廣:寧得罪導演莫得罪編劇,寧得罪編劇勿得罪觀眾。

剛拍完青光劍傳人特輯的跳跳連夜奔到影棚拍七俠傳續傳剩餘的宣傳照,未等喘勻一口氣就被造型師化妝師聯手控制在小小一張化妝椅上——順道已經把他的外衣褲連鞋襪全扒了。

極速上妝造型,簡直都是扯著頭皮來梳頭,惹得跳跳齜牙咧嘴地,鬧得化妝師幾次將唇彩塗出界。

化妝師終於忍無可忍地對造型師咆哮出聲:「你敢不敢上手輕點!沒看見唇線都勾不出來了嗎?!」

造型師面帶無奈,卻不甘示弱地吼了回去:「你糾結個屁唇線!我們家這孩子熬戲熬得你咋不給他先上遮瑕蓋一蓋黑眼圈?!」

化妝師那火蹭地就上來了,咬牙切齒道:「滾你大爺!沒看見遮瑕早就做了嗎!」

造型師迅速吼回去:「你遮個屁瑕!沒見我家倒霉孩子五官最好?當務之急就是要梳好個頭!」

被夾擊在其中的『倒霉孩子』連捂臉哭泣都做不到。

烏龍而又極速的整理過後,造型師給跳跳最後正了正金冠,捋了一下肩上的衣物,就將他囫圇個兒地推到了綠幕景前。

「好好……來抬頭看——好,眼神收一收。對,那邊打左上光……」御用攝影師一個個吩咐下來,工作人員一個個輪轉,模特不論剛剛多尷尬也要配合妥當——

「來,上血漿,快叫虹貓stand by。」

化妝師上前在他臉上點上血漿時,跳跳並沒有反抗,但當他見著化妝師拿來一坨用來化特效妝的血膠要往他胸口上作踐同時,又見化妝師助理拿著半截長虹劍跑過來時忙擺出一副「不約不約」的姿勢——

「等等等等!這是要拍長虹劍主殺青光劍主啊?」

攝影師從鏡頭後探出半個腦袋,理所當然地道:「沒錯兒呀,這是今早剛加進來的,說編劇要看呢!沒人告訴你?」

怎麼會有人告訴我這個角色要被殺?跳跳內心幾乎是這麼咆哮的。

他攔住化妝師的手,站起身來問道:「我可以看看那些要求嗎?」

攝影師無所謂地聳聳肩,招助理給他送上一沓紙。

跳跳前後左右將這幾頁紙翻得嘩嘩響,明白人不用看,光聽這翻頁聲都能知道眼前這小戲骨內心如何煩躁不安。

七俠相互殘殺?還是長虹懟死了青光?!真令人害怕,真他娘的令人害怕。

「導演,這裡有個劇本的問題我想問一問。」

跳跳舉著劇本遙遙走來,直截了當地問道,「這最後說我提著劍離去,我拍特輯宣傳照時有一幕是我被虹貓當心口扎了一劍。這兩幕戲怎麼從沒有人通知我?我的便當這麼快熱好了?」

導演叼著巧克力棒一臉懵逼地看著這個面帶微笑但目光帶兇的清俊少年半晌,那眼神之中的茫然近似一個智障。

「沒,沒有便當你啊……」導演結結巴巴略委屈地道。

跳跳也不多話,直接翻開劇本「送」到導演面門上。

導演掃了兩眼劇本,目中的茫然瞬間被清明代替。她看向跳跳,露出一臉見到自家大侄子般慈祥的微笑:

「哎呀……跳跳乖…你聽我說,這不是便當,這是編劇組想要試驗一下的方案。」

什麼實驗方案要把一個主要角色弄死——跳跳話到嘴邊強行忍住,以一臉和諧笑容示意導演繼續解釋。

導演將嘴邊的巧克力棒嚼嚼碎,拍拍手掌這就解釋了起來:

「話說太古之初,天地混沌——」

話剛開頭,跳跳忙道:「打住,這故事應該不是發生在宇宙爆炸時期吧?」

導演訕笑:「當然不是。」

這不是一個起源於宇宙大爆炸時期的故事,卻起源於編劇們的腦洞大爆炸時期。

還是那句俗話說得好:寧得罪導演莫得罪編劇,寧得罪編劇莫得罪觀眾。

跳跳這演繹的青光劍傳人,八面玲瓏又忍辱負重的形象深入人心,其悲慘身世和臥底身份更是圈粉無數;令圈內圈外都難以想象他並非正經科班出身,而是星探在某條街某個拐角上拖過來的「苦力」。

這角色的蘇點更在於其『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設定以及『我本江湖一閒人,四海為家看風景』的淡然,既滿足了迷妹們對於一個大方俊郎俏公子的執念。也滿足了各路派別文手對於其身世成長的YY。

淡然派的喜歡描寫他雲淡風輕不為俗事所累的生活態度,戲劇派的樂衷於著墨他在魔教臥底十年的機智與鬥爭,陰謀派的甚至能找出正劇中的蛛絲馬跡,為這神秘的青光劍傳人套上各式各樣的身份……

簡直老少鹹宜,正腐皆可。如此一個角色,不火似乎沒有什麼道理,或者是沒有什麼天理。

也因著這角色的火爆,甚至追平了黑小虎的角色魔教少主,製作組決定在拍完魔教少主外傳之後也給跳跳安排了一輯青光劍主/魔教護法的外傳。

黑小虎當時借閱過劇本,完了頗是惋惜地對跳跳說:「苦大仇深的劇本啊兄弟——苦大仇深。」

黑小虎在正經戲劇學院畢業,主修的一開始是撰寫劇本,後來一次面試兼職模特時表演系的導師一眼相中,便中途轉專業,到後來也高分畢業,算是個圓滿結局。

對於一個前半生主修寫劇本的夥伴對自己的劇本給出這樣的評價——跳跳心想這什麼鬼?

黑小虎繼續道:「本來正劇裡面一句話帶過青光劍傳人幼年慘遭滅門又臥底魔教十年忍辱負重與虎謀皮就夠圈粉的了。這劇本還要給你那十年和滅門來個具像化,這不是虐心虐腎麼?」

他將劇本翻回到最開頭,邊看邊道:「我看這開頭描寫滅門的篇幅較少,估計是請不來客串你父親的那個前輩吧?」末了他驚呼一聲,加上一句:「天吶跳跳!男票沒有就算了,編劇好容易給你個女票,沒成想沒個兩幕戲就死了!」

跳跳嘴角抽搐:「多謝,這叫天煞孤星,註定孤獨終老。」

黑小虎寬慰似地拍拍跳跳肩頭,道:「沒事沒事,是這個角色又不是妳,不過你能出演這天煞孤星的角色你也……」

跳跳忙抬手打斷他:「你還是別說話了。得虧你這劇裡演的不是個話癆,否則你該要掉粉。」

「哦並不——」黑小虎說著一撩額前劉海,「愛我的都是小天使。」

愛黑小虎的粉絲是不是小天使先不論,但愛跳跳的不止有小天使,還有自天邊來的悲劇天使長。

於是在總編劇重溫青光劍傳人特輯時,她順帶打開了自己當年費盡心血寫成的劇本,然後連同導演兩人一合計,覺得把這絕世無雙的公子哥寫死了似乎也不錯。

高人氣角色一般不下線,因為可以靠他們增加收視率,然而並不代表高人氣角色就一定不會掛。

高人氣角色能下線領便當,但不能隨意下線領便當。而且領便當的方式及場面必須——要麼是慘烈至催心剖肺,要麼是唯美至刻骨銘心。

因此,總編劇現在剛起稿了一個——

導演將跟磚頭厚的一沓裝訂本送到跳跳面前叫他雙手捧著。

跳跳一翻過本子,封面方方正正兩行居中加粗的黑體字:

《論青光劍傳人一百零一種便當法》

導演還在旁將臉笑成一朵菊花,頗為雀躍地道:「你可以翻翻看,看看覺得哪種死法好,到時候我們一起開會討論討論。」

手中的本子沉得似巨石,壓得跳跳胳膊都酸了。好演員此時揚起笑容,笑得一派塑料劇組情:

「那真是多謝了……」

也確實該謝謝他們——畢竟誰能想到總編劇看劇本看著看著,竟然就想要把他給便當了?!

跳跳回到自己的休息間,翻開兩頁所謂的一百零一種死法,入眼便是長虹刺死青光的方案,說的是此長虹被江湖道義逼迫,青光不忍手足為難,便『捨身取義』,設計使長虹提劍殺他,也算自盡而亡。

跳跳看了三分鐘拿起手機給虹貓發了一條信息:

『你覺得我被你打死這種死法是不是挺令人印象深刻的?』

別處虹貓正在會場給自己的粉絲簽海報,旁邊手機一震,屏幕一亮,閃出跳跳的信息。

虹貓漫不經心瞄過一眼,然後一筆簽出了海報邊。

完了工作後虹貓一個電話打過去問跳跳:「你這是要幹嘛啊?」

跳跳似是看破紅塵地道:「劇組在考慮要不要讓我領個盒飯呀,還能幹嘛?」

虹貓那邊的信號似是不好,聽後直蹙眉:「哈?領盒飯了?今天劇組給你訂了什麼?清蒸排骨飯?」

這頭跳跳聽了虹貓的話,似被點穴了似地定住了半刻鐘,終於無力地低頭扶額。

他這個好友勇敢善良,待人有禮,義薄雲天,相貌更是難得的俊俏瀟灑,演戲時一身白衣更添俠氣。如此近乎於完美的少年,就有個缺點——腦筋迴路奇特。

基本上是能將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他都能探知到這句話在不知哪個時空的定義。

跳跳尚能記起自己試鏡一個家庭倫理劇的時候自創的台詞,當時面試官的題目是「一個叛逆中二少年忤逆父母的場景」,他當時臨場發揮,還當著臨時來看他的虹貓的面,老不正經地順順當當地對著想象出來的父母朗聲道: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要生子,我要投胎。別說得你多愛我,我們各取所需而已。」

雖然最後這家庭倫理劇沒有要他,理由還是他長得太乖,但是虹貓卻因為他自創的這句台詞深深陷入了一個名為「段子手」的沼澤而不自知,現在還愈加變本加厲。

自己種的因,自己吃的果;自己搞的事,自己咽的氣。

「對……清蒸排骨……」

跳跳捂著心口,有氣無力地答道。

虹貓在那頭更無語了:「怎麼了你?這不是你最愛吃的嗎?不會是他們忘放薑絲了吧?還是飯少了?」

「嗯……沒事沒事……」跳跳忙不迭掛掉電話。

聽著電話那頭的忙音,跳跳頓覺佛光罩頂,提筆在便簽上寫上:『青光劍主如果是被長虹劍主氣死的也算是個不意外的結局了』然後利落將便簽紙貼在一百零一中死法的第一個方案上頭,還使勁地滿意地拍了拍。

而後他翻向第二個方案:被復活的魔教少主尋仇,虐殺至死。

第三個方案:為救紫雲劍主的右手甘願自斷一臂,傷勢過重而亡。

第四個方案:因為在魔教臥底而受的陳年舊疾復發,不治而亡。

……

這麼一頁頁一份份方案這麼翻下來,跳跳越看越覺得這青光劍主是不是不死難以謝天下呀?

正常編劇咋那麼喜歡把自己劇中的人物寫死,還弄了一百零一個死法?也是絕了。難道那個傳說中福樓拜因包法利夫人之死而掩面痛哭是個虛假傳說,亦或是現在的潮流是流行作者寫死自己的親角色?

跳跳扶著腦袋,太陽穴突突地痛。

導演曾說他聰明絕頂,同劇中的青光劍傳人人設極其相符。但現在想來,他就是現在突破次元壁把青光劍傳人的腦子剖來塞自己的頭殼裡,兩個聰明得過分的大腦合在一起估摸著也想不定自己活該怎麼死一死。

晚些後時候跳跳還收到逗逗的短信,短信內容是這麼寫的:『你覺得雨花劍主會因為受不了各位一天到晚負傷而忍不住把七劍團滅了嗎?』

跳跳將目光瞥向桌前攤開的本子,上頭正翻到一頁寫著:論雨花劍主的耐性及殺人可能性。

他頓了頓,迅速打開手機短信頁面寫上這麼一句話:『奶媽都是大爺,大爺都是主兒。』

打完後他看了兩秒,又指尖飛快地將剛剛那句話刪除,替換成七個字:

『這個想法可以有。』

確實看一看這七俠傳的正劇下來,七劍上下男男女女大大小小的傷都受過,但第四劍雨花劍主就沒受過什麼傷。論傷得連爹媽都不認識的,以那個七劍之首為尊——回回新鮮,次次嚴重,全靠六奇閣的雨花劍主妙手回春。

天知道這個神醫會不會突然耐性告罄,然後看著傷重的七劍眾人心裡暗暗罵道:咋又是你們傷了——

信不信有天把你們都埋了看你們誰還敢出去搞什麼幺蛾子再受傷!

啊……死在神醫手上,莫過於喝毒藥致死,而毒藥只要不是斷腸草之類的,大約是可以死在不知不覺中。

跳跳如此想著,在這個死法上勾了一個黑勾。

過沒一天,虹貓還是知道了編劇們打算試試將跳跳角色便當的意圖。

少年郎熱血單純,真就幫朋友衝上去製作組問為什麼,各位工作人員少不得一番解釋,費了好些口舌才叫這大明星冷靜下來,又被逼著寫保證書說不會隨意便當了青光劍主。

「你說他們是不是腦子秀逗?」

是夜,虹貓推了工作來找跳跳時,漆黑的瞳仁裡仍帶著些許不滿。

「把你便當了有什麼好處?」

他進屋時見黑小虎也在,三半大不小的少年擠在不大不小的休息室內,喝著不咸不淡的蔬果汁——沒個法子,明星形象不能酗酒,更何況是三個未夠年齡的當紅炸子雞。

跳跳給虹貓倒了一杯蔬果汁,看後者喝了一口之後才道:「把我便當的好處可多了,指不定那一集就是收視率爆棚呢?」

「收視率也不靠這個賺吧!」虹貓蹙眉道。

黑小虎倒十分同意地點點頭:「跳跳這話說得沒毛病,只消發個預告出去說青光劍主要死,就我們這個劇的覆蓋率——多少觀眾粉絲坐等呢。」

跳跳給自己的空杯滿上蔬果汁,坐得遠些又道:「收視率或許還是其次……」他面上神色不明,「現在我煩的倒不是要不要角色便當,而是似乎這麼一天看下來,我居然自己也覺得這個角色不死沒啥天理。」

幼年慘遭滅門,無所依靠,選擇臥底魔教,刀頭舔血,做盡違心事,蟄伏匿匿只為爬上高位助七劍合璧。

「說句實話,要是我自己怕是可以在滅門那一剎那自己也把自己懟死。」黑小虎攤開雙手翹起二郎腿,操著痞子般的口氣。

「其實這個設定也讓人有點蒙圈的,」虹貓此時此刻也冷靜了不少,帶著編劇般的氣場評論道:「這角色小時候怎麼就那麼肯定餘下六劍跟他一樣似的有傳人可以傳承?如果七劍中有那麼一個不似他這樣僥倖存活,那七劍合璧就是癡人說夢,而他的臥底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黑小虎挑起一邊眉毛,反向提出一個質問:「你不許他獨自刺殺魔教教主?」

虹貓看了他一眼,眼神頗是深沉:「我當然是許他刺殺的,但問題這正劇都有這個情節還失敗了。」

黑小虎撇撇嘴道:「叫換個編劇寫這段不就寫成功了嘛?」

虹貓倚坐在旁呵呵地笑:「你這是要找誰來代替總編劇?」

黑小虎一愣,面色瞬間如金紙,「……你,你這段是總編劇寫的啊?」

跳跳仍笑著,傾身為他滿上一杯蔬果汁:「對,就是總編劇親自操刀『我』的行刺失敗。」

當著虹貓和跳跳幸災樂禍的目光,黑小虎艱難地咽了咽唾沫,「嗯……咳,你們兩個沒有錄音吧?」

「錄了也沒關係,」跳跳笑得愈發放肆,補了一刀,「橫豎你不是都便當了嗎?」

「我去你的!我的下集劇本都預定復活了!」黑小虎一聽就炸了,直跳起來掐跳跳的脖子,「好了不需要編劇給你想了,你就是死在我手上了!」

跳跳敏捷一翻身落下椅子,躲過黑小虎一擊,「死在你手上有什麼好的?總編劇都點名要我和虹貓拍長虹殺青光的試照,擺明了編劇們偏愛這樣的死法。」

虹貓聞言忽就斂起了笑容,問跳跳:「但話說你當真覺得這個角色可以領便當?」

「當然可以便當了。」跳跳眉眼彎彎地竄到他身側,目中一閃而過的陰鬱。

「畢竟他活得太辛苦了……」

活得太辛苦了……

混跡黑白兩道的人,除非特別幸運,否則都不會有善終的結局。

「說來我也願他死。」跳跳說:「早死早超生,早日投胎,用一碗孟婆湯將這坑爹的人生全忘掉,重新開始。」

他的一席話令兩個夥伴都沉默不語。

他的話不無道理,若是現世人生太過糟糕,怎麼不可以從頭來過?而從頭來過的最快方法莫過於領便當。

三人沉默過了半晌,虹貓「顫巍巍」舉手發表意見:「但萬一這投胎投錯了又或者那劍主不小心買了特快投胎的黃牛票……這投胎到下一世不會變成猴子吧?」

兩人微微一愣,黑小虎先反應過來,沒忍住爆笑出聲,沒個幾秒還笑得直捶大腿:

「哈哈哈哈哈哈!我了個去!你怎麼不說他投胎作貓?還給他個靈長類的你是怎麼想的哈哈哈哈哈!」

「做貓不行,」虹貓還煞有介事地搖搖頭,「貓的輕功不夠猴子好,不符合人設要求。」

跳跳面無表情,拎起搭在椅扶上的一條羊毛毯就往兩個損友頭上甩去。

後來這「青光劍傳人便當與否」的問題,被編劇們集體解決了——

不是被長虹清理門戶,也不是被魔教少主虐殺,而是在續集的某次雪山行中為搭救同伴,捨己為人掉下冰川深淵而死。

導演看著鏡頭下跳跳滑下冰川的情景,蹙眉搖頭:「這個死法不夠唯美呀。」

總編劇倚在導演椅上,探身扶著攝像機,喃喃道:「不急……先拍出來看看市場觀眾如何反應。實在不行看要不要吐了便當再領一次。」

跳跳吊著威亞從室內人造冰川中出來的時候聽著他們這段對話,沒忍住打了大大一個噴嚏,一半是鄙視對方的,一半是自歎淒涼的。

這劇更新不久,收視有一瞬間的火爆。後來聽說製作組的圍脖被觀眾狂轟濫炸,一個兩個三個四個——跟個喪尸圍城似地全在製作組的圍脖下嘶吼嚎叫:

還我們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青光劍主啊!

還我們忍辱負重臥薪嘗膽的青光劍主啊!

還我們令人心動令人心疼的青光劍主啊!

啊啊啊——青光劍主沒了要棄劇了此劇藥丸藥丸啊!

如此種種,令編劇們不敢不重視,連開了好幾個午餐晚餐會議討論,總編劇更是回回敲桌子劃重點說:這是怎麼回事,就一個便當怎麼都有引起了民憤的感覺?要是這是民憤的便當你們怎麼敢要他領便當?!

編輯們都不好意思開頭提醒總編輯:是您老人家拿的主意要試試叫青光劍主下場去吃一口他的清蒸排骨飯的,關我們啥事呢?

敢怒不敢言啊剛怒不敢言。

會議上各種反省與被反省,前前後後弄了近十個解決方案,最終決定在後面過二十多三十集後把這角色再拎出來,不單單要原地滿血復活,還添加雙手能使出不同劍法的技能。

可以可以很可以——人家只是左手畫圓右手畫方,你這左手一個獨孤劍法右手一個華山劍法也是開了掛的。

但是跳跳耍著那把劍刃被一分作二的青光劍時,發出一句這樣的感歎:「想來這小剪刀是要了結誰的後代呢?」

剛跟他搭檔演完這一幕的男性演員們紛紛襠下一涼,包括虹貓。

跳跳嘿嘿一笑,耍著手中的剪刀劍揚長而去,道具剪刀劍開開合合發出的聲音驚了一路的人。

從此吐了便當的青光劍主仍舊蹦蹦噠噠生龍活虎地存活在這世上,時不時還點一盒清蒸排骨的便當。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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