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芋羊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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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就是我喜歡我樂意

【亂燉】甚荒唐


#奇奇怪怪的還債 @挽天河 

#簡直混亂可怕,標題與tag都不知道咋個整,看到亂燉兩字就是我的絕望Σ_(꒪ཀ꒪」∠) 若有打錯請見諒

#前方混亂邪惡……慎入慎入!

#有私設,設及前代七劍,慎入慎入慎入!






「孤王的護法,眉眼彎彎處,是天子山上晨霧縈繞的明月,是孤王的明月。」——題記





這新婚之日搶親或被搶親都不過是尋常事,雖則也不常見發生,但新婚之日被強行擄走的——跳跳不敢說他是古往今來頭一份,但也算是近二十年來第一個吧。難為他還能打起精神來問眼前擄走自己的黑衣人。


「你用迷香將我擄走,你我有何冤仇?」


「我是來要你命的。」


被擄走的青光劍主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只知似乎身處在一片密林裡,參天的樹木遮天蔽日,眼前的黑衣人縛住自己的手腳,嘴裡還說著要人命的殘忍話。


都說新婚之日是黃道吉日,看來回去所謂黃道吉日不過如是。


若他平安逃脫了——跳跳想:若他平安逃脫後,今日便要有一個算命先生還能勉強保住飯碗。


「要我的命?」跳跳歪了歪腦袋,打鬥中散開的幾縷青絲落在肩上,「尊駕何人?究竟與我有何冤仇?」


那黑衣人冷哼一聲,轉過臉來:「怎麼?不過是幾年的功夫,護法便忘了舊主了?」


這臉——青光劍主心肝一顫,似被強行灌了一口冰,雪水一路落下,直將他的舌頭五臟一路凍住。


眼前人若不是昔年那在七劍合璧下爆體而亡的魔教教主又會是誰呢?


黑衣人轉過身來,兜帽下的面罩扯開,多年未見的臉重現在眼前,跳跳手腳發冷,自歎了口氣,帶著幾分無奈地譏誚道:


「我真是運道好,不想教主復生便來取我性命,還是我的命當真如此值錢麼?」


黑心虎半蹲下身,一手捏住跳跳的下顎,力道之大,幾乎是想卸下後者的下巴:「枉我一生閱人無數,不想臨老被你這麼個毛頭小子绊了一跤,叫我一生謀劃付諸東流。」


跳跳忍下下顎錯骨似的酸痛,勉強道:「教主,我的命不值一提,即便你今日將我埋入黄土,明日你的所謂功業也不可能恢復如初。」


「護法依舊巧舌如簧啊。」黑心虎獰笑著放開鉗製跳跳下巴的手,手上收勁,準確而狠戾地掐住跳跳的咽喉,「可是殺你能叫我愉悅,即便是以後七劍找我算賬我也樂意。」


「教主......」青光劍主一口氣梗住,仍瞪視那魔教教主:「可我不願與你在陰曹地府相見。」


黑心虎收了半分獰笑,手上的勁兒也鬆了鬆,看跳跳死死將咳嗽堵在喉嚨的樣子,好整以待地舒展了一下五指,道:「那怕是不能,護法聰明伶俐,孤王如何能少了你?」


跳跳聞言一頓,眼中光晦暗不明。


他又打量跳跳一身隆重,冷笑道:「喲?看來孤王恰恰好,誤了你的好事?也不知護法這是嫁誰——是那長虹劍的小子吧?」


「教主既能擄走我,難不成也打聽不了街頭巷尾的傳聞不成?」跳跳反唇相譏。


斷袖之癖,古已有之,龍陽之好,亦非罕見。


多數世人覺陰陽相合才為正道,因此雖有男風,但多數不過是二人間的私情蜜意,沒有三書六禮中門大開迎娶的規矩,也沒有原配續弦的說法,牽扯不了家族,也難以上得了檯面做正經親事。


因而男風,也不過是世人覺人生不滿百,何不早行樂而生出的念頭罷了。


自然,世人幾乎都是如此想的。


但當長虹劍主正式下聘迎娶青光劍主時,他們一方面將自己的下巴驚掉,一方面看兩人模樣,撓撓腦袋想了又想,好似又覺並無什麼不妥之處。


只是紅男綠女的婚服規矩可叫跳跳綠了臉。


那件墨綠的婚服怎麼折騰還是叫虹貓一個巧勁兒給搭在他身上,說他膚白,著這墨綠衣裳更顯得他欺霜賽雪,兼他眉黛遠山,眼若桃花,如此青衣黛眉,美不勝收。


跳跳本來是經得起誇讚的。昔日在魔教裡要給他這個年少得位的護法賣乖的人可不在少數,求在他眼前得一份恩典的也是多如牛毛。他若沒有半分定力,可不被人生吞了去?


然而……


看著鏡中綠衣如柳的人,堂堂青光劍主長歎一口氣——


長虹劍主也許生來就是他命中的剋星,偏生這人的誇讚就能把他迷的五迷三道,稀里糊塗就換了一身綠衣。


猶記得藍兔一邊給他腰上繫宮縧,一邊笑說:「曾聽秦樓人讃行首『楚腰纖細掌中輕』,我如今也算見識到了。」


「藍兔你可別笑我了。」跳跳含羞,耳尖微紅,淡笑道。


「呸!誰笑你?」藍兔直起腰來佯怒地瞪了他一眼,手上繫腰繩的手一使勁兒,勒得跳跳一個激靈,「我是真為你高興的,有情人終成眷屬,可是人世間第一快事。」


她一路見兩人走來,她算是半個見證者,甚至比當事者都更快地覺察出二人早已深入骨血的情誼。


試問當今世上,有哪個人能在素未謀面的情況下互相賦予信任的?


當藍兔知道那蝴蝶標的解藥是跳跳蒙面為虹貓盜的,而虹貓喝解藥時也不知跳跳身份時,她便知這兩位少年的紅線已經開始了糾纏。


見跳跳扶住自己已經被勒得楊柳細的腰都不敢大喘氣的樣子,玉蟾宮宮主笑出一臉欣慰,墊腳按住前者的肩頭將他按在了梳妝台前,殷勤萬分地執起一支眉筆比對上玉面郎君的眉。


「跳跳你坐好了。」素有武林第一美人之稱的冰魄劍主淺笑盈盈地威脅道,「我這一手化妝功夫可是練過的,保管你這位新郎艷驚四座——當然,若是你亂動我就不敢保證了。」


自然事情到最後,兩位新郎是否都艷驚四座都不知,還未到使時辰拜堂,兩位新人都還在內室裡頭。那長虹劍主站在內室中,一身紅衣的確玉樹臨風端庄持重,而另一位則遲遲不見人影。


不知道的還以為逃婚了也未可知?


青光劍主心生無奈,對著黑心虎也不敢貿然行動,雙手被反綁在身後,繩索勒得緊,此時此刻他的十指已全無感覺,這一時還沒想出來脫身之法。


他正想著,只見黑心虎忽然站起身來,往他頸後狠狠一劈,他只覺後頸一疼,旋即被一片黑暗包圍住。


許是七劍追趕上來了。


被打暈後再度醒來,青光劍主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山洞內,而斜陽將沉,天地昏暗。


他腳前生了一個火堆,頭戴兜帽身披黑衣的黑心虎正拿一根樹枝,漫不經心地撥弄著燃燒的柴枝。


見他醒來,黑心虎不無諷刺地道:「長虹劍主聰明得很呢,若非我早有察覺,怕是他們已經把你帶回去了。」


跳跳默默坐起身來,他的兩腳仍被綁住,雙手也仍被縛在身後,可渾身上下算得上是毫髮無損。


這廂黑心虎又冷笑道:「他待你果真一片癡心,坊間便是說你是青丘狐轉世怕也有人信吧?」


「教主本可以殺了我,為何又將我打暈扛走?還要避開七劍眼線?」他算得上冷靜,甚至是過分冷靜地開口打斷道,「明明將我就地格殺便可,教主如此折騰,難道不嫌麻煩?」


黑心虎的嘴角彎出一個陰鷲的弧度,反問道:「叫你即刻去死,豈不是太簡單,也太過便宜你了?」


他說出這話殘忍萬分,配上他的神情,莫說三歲孩童,便是見慣生死的江湖人也要抖上一抖。


可跳跳忽地笑了,他笑得漸漸厲害,毫不在意仰頭露出的脆弱的脖子,似是在嘲笑那魔教教主的做派:


「你說我聰明,此時卻當我是傻子。」


他收住笑,輕聲道,「教主作風,素來雷厲風行,神擋杀神的殺伐決斷叫人毫無轉圜餘地。但你不同——你的確是謀定而後動的性子,也樂意看著獵物做困獸猶斗狀而沾沾自喜。」


黑心虎皺緊眉頭看著笑意盈盈的跳跳:「你在胡說什麼?」


「我是在胡說麼?」跳跳堵了頓,篤定而哀傷地道:「少主,你我好歹是總角之交。」


「我如何能錯認你?」


「你這又是在做什麼?」


似是一塊巨石投入鏡湖,起了天大的波瀾——「黑心虎」的神情頃刻間崩塌。


「少主,你這又是在做什麼?」


這句話,似乎是在哪裡聽過......


記憶中,似有兩個少年,青衣的拉住藍衣的傷痕累累的雙手細緻地敷上已被搓化的藥膏,一邊包扎一邊嗔怪地問:


「少主,你這又是做什麼呢?」


那時候的青衣少年臉上還有二兩肉,肉頰黛眉桃花眸,乖覺可喜;那時候的藍衣少主也是如此,都是最討人喜歡的年紀與模樣。


眨眼之間......


他那時如何回答來著?


似乎已經不記得了......


多少年的陳年舊事——什麼少年情誼,早就被父輩數不清的梁子給鬧得面目全非了。


後來支撐他所有的,也不過是一份赤誠孝心罷了。


他深吸一口氣,似乎缓过了神來,人皮面具被撕下,露出了他原本的相貌,年輕又帶著滄桑。


只是那眼眶已然微紅。


「護法,你是何其狠心呢?」


廬山真面目已現,前魔教護法也沒有心思感歎自己能識破那魔教少主精湛的易容術,只道:「復生便來取我性命,少主,你又是何其狠心呢?」


「父王偏愛你。」那魔教少主如是說,手上撥火的樹枝不意將火星挑到跳跳腳上,蹦到袍裾與鞋襪之間露出的一小節皮膚上,灼出一點紅。


青光劍主不動如山,面色沉靜:「少主何話?教主那心尖上放的,可是你。」


魔教少主自顧自搖搖頭。少年郎在意氣風發的年紀,本該活得像一輪初陽高升,此時此刻卻莫名生出幾分阴云密布之頹喪感。


「父王说,你眉眼盈盈處,是天子山上晨霧環繞的明月,是他的明月。」


他看著錦心繡口的護法露出近似不明所以的困惑表情,火光下,那護法的臉竟生出一絲平日不見有的可愛,他不禁低聲笑了——


「是我父王喜歡的,我便要給他送去。」


「因此護法,今日任憑你舌燦蓮花都難逃一死。」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黑小虎覺得自己說完這番話後,跳跳的臉上竟闪过一絲冷笑,不待他再言,前者將話頭搶了過去——


「今日即便少主尋對了人,我也不願就死,更何況少主尋錯了人。」


「你是什麼意思?」黑小虎皺緊眉頭,「這話是父王親口說的,我不會記錯。」


這位魔教護法套著一張俊俏皮囊,生的七竅玲瓏心,做的進退有度事,此時此刻那九曲心腸裡怕是早計劃好如何逃脫了,眼下不過是拿他尋錯人的話來唬他罷了。


跳跳頓了頓,繼續道:「教主自然說過這話,卻不是說卑職。」他連舊日辱稱都用上了。


他說:「教主心中有一人,那天子山上晨霧環繞的明月,可那從不是我。那明月早死於他手下,而他用餘生可笑可悲地唸著那輪明月。」


「而我恰巧,與那輪明月有幾分相似之處,便有次醉酒......」他強強收住,閉了閉眸,飛快說道:「不意被黑心虎當作了那月亮罷了。」


黑小虎注意到他說這番話時倒不如先前冷靜,相反他牙關微抖,一雙桃花眸中也閃過昔年那般濃烈的恨意。


「恰巧。」少主細細品這二字的意味,強自將血裡的殺意平復下去,問道:「你莫不是在為自己開脫?照你如此說,你知那是何人?」


「我知道。」青光劍主嘴角勾起,三分苦七分冷:「那月亮便是先嚴,他死於你父親手下,現下可在陰司泉路上等你父親給他磕頭認錯。」


「你休要胡謅!」黑小虎倏地站起身,氣得面色發白,捏緊雙拳,渾身發顫。


「我如何胡謅了?」跳跳冷笑一聲,反問,「少主你聽過教主這話,我可是聽的比這句話還要多。」


「你!」


「我與教主如何,教中亦曾傳的沸沸揚揚。難道少主還覺我不會知道得比你多?」


黑小虎震怒,不知如何言語——那些傳言他是知道的,雖然他明令不可在他眼前說起,但那些個流言總會尋著空子鑽進他的耳朵裡,總有人猜測,或許那護法便是教主添的luan童,日後或是留在房中捧作男妻,又或者送到少主眼前作房中人也未可知。


他越不想聽這些話,這些話便越要到他面前湊趣,仿佛非要將他的耳朵心肺戳得千瘡百孔才算完。


難道父親非要續絃不可?


難道他們父子倆不可以相依相守一輩子?


為何又會中途殺出一個跳跳來?


又為何,跳跳要去爬他父王的床?


小少主當年有許多不懂,自問了許多「為何」,終歸沒有解開這道題,就連心中的天平究竟偏向何方也是如損了磁性的司南般混亂。


而後來護法叛教,究其身份,乃七劍傳人。時勢比人強,他心中的天平被逼著轉了個方向,不糾結對錯,不糾結本心,倒也落得個輕鬆。


再到現在,他想明白了:不論是誰,只要父親歡喜他便送到其跟前便好,也許唯有父親不會背叛他,既是父親想要,那一個伶俐的小護法自然就要送到父親面前的。


可現在,那心思玲瓏的魔教護法卻告訴他,他的父親心中念的,是一個死人。


這......


黑小虎只覺天旋地轉,他堪堪站定,瞪眸看著跳跳,強自裝作無事發生。


「少主可記得我曾經的佩劍,那把雪青色的寶劍,劍首是兩面太極圓,刃面為白澤踏雲那把。」跳跳問道。


黑小虎心中如遭天塌之震——他自是記得跳跳這把劍,可又說明什麼?這把劍他記得是小時候父王有一日拿回來的,從不說來歷,他道就是下頭人諂媚貢送的。


跳跳見他的模樣知他心中有數,便深吸一口氣,緩緩道:「那把劍,曾是家嚴佩劍。昔年先嚴與黑心虎有一段交情,他拿捏先嚴好性子,扯了先嚴當他的救命符,叫先嚴左右為難一世,最終還是叫先嚴死於他手。那劍便是黑心虎殺了他後從他身上奪了去。後來,黑心虎是見我長得有三分像家嚴,才將這睹物思人用的劍給我。」


「你、你騙我。」黑小虎顫聲道。


騙?


這個字眼聽得青光劍主心頭百感交集,其中一味酸楚尤是撕心裂肺:「少主可知,家嚴去世前同我說的遺言裡,有一句頗有震耳发聩的,是什麼?」他自顧自苦笑了一番,幽幽道:


「先嚴遺教:『逢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


「可是少主,如今你又有何物值得我賭上先輩名譽去騙?」


「你的命......」黑小虎作困獸猶斗。


「於先輩名譽相比,我的命又值幾何?」跳跳泰然道,「但若你還非要殺我才能洩憤,我如今無還手之力,也不過任你宰割。」


仿佛一片烏雲被撥開,本以為能看見月亮的,卻還是面對著一片灰蒙蒙的蒼穹。


黑小虎說不上自己是何等滋味,再看被五花大綁的跳跳,看那一身暗繡著鸞鳳和鳴的墨綠衣袍,他只覺自己似乎做了一件愚不可及的錯事,幾乎值得大街小巷的愚民將他恥笑一頓。


不必要了,一切都不必要了。


終歸,他是什麼都沒有了。



「你不是他想要的,我不會殺你。」黑小虎如此道。


他蹲下身來解開了跳跳身上的桎梏,完了直起身來,雙目放空,問跳跳:「你方才說,他把我放在心尖上?」


跳跳轉了轉酸痛的手腕,只道:「你不知昔日雷區之役,他道你英年早逝,也不要那麒麟血,只要殺七劍以血祭你在天之靈。」


「好,好,好——」黑小虎連歎三個好,有些瘋魔般地,緩緩退後兩步,倏地拔出腰間長劍,「他既是為我,我也為他,他既不在,我如何能苟活不孝?」說罷,橫劍自刎,鮮紅濺出,噴了那綠衣新人半張面孔。


如此變故突然,青光劍主始料未及,愣了片刻才回過神來,卻也覺雙腿發軟站不起身。


昔年死在他手下之人何止百千,也不見他如何膽怯至此。他呆坐原地,直到長虹劍主趕來將他扶起才作罷。


黑小虎陳尸在近,趕來的七劍眾人一見,不知此情此景是怎麼回事,都問他。


跳跳有氣無力,耳邊被人問得嗡嗡作響,眼前一花,腳下虛扶,起身時不注意,竟險些便往後倒去,好在因他死死扶住洞壁的手與虹貓的攙扶而穩住。


半面涼血的青光劍主早不復先前打扮好的清丽俊秀,甚至臉上連平日裡半分的閒適淡定也沒有。


「這是何等孽緣......」他仰天長歎。


「這是何等荒唐?」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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